记得,在五个月前的7月,国务院下发了《关于促进生猪生产发展稳定市场供应的意见》,在五个月内围绕着养猪问题,国务院先后发出了两个专门文件,可见发展养猪问题对于稳定肉价之极端重要,也可见养猪生产仍然是不容乐观。其中,来自商务部信息称,猪肉批发价格已经连续第十周小幅上升,广州生猪批发价则破每斤9元(见《羊城晚报》2007年12月19日)。
而与猪肉涨价不协调的是,一些地方养猪掣肘颇多。12月4日,广东东莞市就发出了“禁养猪令”的消息就是引人注目的问题。媒体报道,在近日东莞市党政领导班子联席会议决定,从2009年1月1日起,在全市范围内禁止养猪,并制订分四步实施方案。还发出禁令:从2009年1月1日起仍进行生猪养殖活动的场所发现一个、清理一个、查处一个(见西部网、《南方都市报》2007年12月5日消息)。
一方面猪价攀升,一方面对养猪发出禁令,这就令人皱眉。假若此事仅出于东莞等个别市县的话,恐怕成不了大气候。而媒体报道,从今年以来,在某些地方“禁养猪”的现象已不乏见。应该说,对于一个地方而言,像猪场那样的东西确有不那么美雅,而排出猪粪尿也确有污染的成分。
然而明眼人都明白,上述决不是禁养生猪的硬道理。不要说像农民猪场会影响新农村建设的所谓理由站不住脚,早已受到媒体的痛斥;就是东莞官方所言的养猪会造成严重污染的问题也值得商榷。对于以工业制造业为主的东莞市而言,工业行业污染大还是养猪业污染大,不用说人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有专家对此指出,对于一个以制造业为主的城市来说,养猪业在GDP占多大的比重,养猪业所造成的污染在城市污染中占多大的比重,这是个需要明确的问题。应该说,这才是一针见血的话,在“禁养猪令”的背后,人们无疑是嗅到了GDP情结在作怪。
人们之所以关注“禁养猪令”是由于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在国务院数次出台扶持生猪养殖政策的情况下,还听到了农民养猪信心不足问题。有语道,农民是最讲实际的。农民们都知道,今年以来,中央国务院已连续数度出台扶持生猪优惠政策,特别是对母猪补贴政策到户。但是,面临着基层以整治村容为名随便拆迁猪场问题,面临对“禁养猪令”掣肘,也就是说,带着如此“枷锁”的“猪舞”是跳不起来的。因此,使农民们对养猪户信心,关键的是从实际出发,想方设法为农民解除这类“枷锁”。
其实,解除养猪户“枷锁”并不难,难的是GDP情结。尽管中央一再强调办实事、务实效、求实情的政绩观,然而,在某些基层,总是拿GDP说事,以GDP衡量官员政绩仍然是一个“潜规则”。当然,论GDP,养猪行业当然无法与工业制造业相比。然而,扶持农民养猪的意义也是十分明白的:不仅是时下治肉价高涨的根本措施,同时也是保护一个产业的重要手段。时下肉价之所以持续高涨,说到底是猪源仍然相对缺乏使然。从稳定大局出发,从有利于保护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出发,对养猪业是需要以坚决态度认真贯彻国务院指示,力促养猪业发展的,而不是处处设置掣肘的。即使养猪存在某些污染,但充其量也是低档次污染,只要加以引导,这类污染是不难解决的。还应看到,无论是整治猪场到禁养生猪都是十分不合时宜不得民心,实际上是“土政策”。谓之“土政策”,其特点是曲解中央政策,只为某些基层政府利益着想的政策。医治的办法就是从实际出发,坚决地去掉GDP情结,一切从实际出发。
国务院作出进一步扶持生猪生产的决定告诉人们,生猪生产只有“进一步”发展,才能最终解决肉价上涨问题;而只有进一步加大扶持力度,才能使养猪政策变成农民的养猪积极性。显然,这个“进一步”,不仅是要求养猪政策进一步落实,养猪规模要进一步发展,也要求各级政府促进生猪生产的工作作风要进一步加强。对一些阻碍生猪生产的篱蕃也要进一步拆除。可以说,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扶持生猪生产的十大方面举措既是解决猪肉涨价的重大举措,也是对基层官员改进作风真抓实干的明确要求,值得人们思考